“我感觉不到手了……” 苏简安没有开灯,房间一半沉浸在昏暗里,另一半借了从落地窗透进来的光,还有些亮,她陷在昏暗处的柔软大床上,乌黑浓密的长睫毛垂下来,脸色几乎比床单还要苍白,看起来比早上更加虚弱。
她已经挂在悬崖边十几年,能上去的话,早就远离这座险山了。 “你猜!”
“我不担心,但是我得心疼吧?”唐玉兰抚了抚苏简安额头上的淤青,又看见陆薄言手上的药袋,“薄言,你先给苏简安擦药。” 她看向陆薄言,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猛点头。
她平时的穿衣风格偏休闲,但并没有运动元素,这是陆薄言第一次看见她穿运动装。 这时,陆薄言已经离开餐厅了,只留下一道颀长挺拔的背影,苏简安看了看他几乎没怎么动的牛排,开始怀疑:真的是回来吃饭的?
“没怎么。”洛小夕突然有些忧愁,“江少恺,我这些年过得是不是特别像不求上进的堕|落少女啊?” 第二天去机场送陆薄言,她不愿意跟他说话,他变魔法一样掏出好多很好吃的棒棒糖给她,她也还是不愿意和他说话。
苏简安已经不像当年被苏亦承拆穿时那样慌乱了,她笑了笑,用恳求的语气和江少恺说:“不要告诉别人。” 苏简安欲哭无泪的遁了:“我去倒水。”
…… 她不拒绝。
这怎么可能?别说苏亦承了,他应该连江少恺这家伙都比不上才对啊! “苏简安,你是不是没长脑子?”陆薄言冷冷瞥了苏简安一眼,“不是因为我,你不会被邵明忠绑架。还谢我?”
风光无限的陈家一下子沦为了豪门的反面教材,本来这样的新闻已经够陈家头疼了,然而他们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这个,而是 哎?做了亏心事,怎么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哦?
“本来就没什么吧。类似陆薄言买钻石让韩若曦的粉丝自嗨了,死活说这钻石是要送给他们家偶像的这种事,不要太多好不好?但是你想想,陆薄言几时回应过他和韩若曦的绯闻,都是韩若曦在暧昧不明的误导媒体。” “嗯,我这样跟你说吧”苏亦承缓缓地说,“我知道有人要围堵你,马上就给他电话了,结果是他的助理接了电话,他的助理说他在开会。哪里不对,你自己想。”
“买给陆薄言的吧?”苏亦承拎起袋子,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离开房间下楼。 反正这一生,只有这一次。
苏简安倔强地偏过头:“我找谁都跟你没有关系,你跟谁缠|绵多久,我也不会管你。我们一个走阳光道一个过独木桥,各不相干!” 他深邃的眸底布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仿佛只要和他对上视线就会迷失在他的目光里;磁性的声音里暗藏着诱人沉沦的漩涡,一般人可能就顺着他的话顺从的点头,落入他的圈套了。
陆薄言似乎是愣怔了一下,松开苏简安的手,找了一张毯子扔到后座给她。 苏简安心里有些没底:“我要去医院。”
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坐十几分钟车就可以见到陆薄言了,苏简安“哇”一声就哭了,金豆子掉得像下雨一样,唐玉兰逗她:“简安,你亲一下哥哥,亲一个哥哥就不走了。” 历史实践证明,自作多情是没有好处的,沾沾自喜后迎来的,通常是迎头痛击。
不知道是她还是陆薄言体温骤升。 看得苏简安差点被草莓噎住了,昨天她回应媒体的那几句话,藏了什么玄机啊?她怎么不知道啊?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去。 苏简安抹手的那个动作在他眼里,实在可爱至极。
“谢谢滕叔。”苏简安爱不释手,“我很喜欢。” 苏简安使劲摇头,这么一闹,别说以后了,她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陆薄言的唇角掠过一抹哂谑:“这个借口你用过了,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才肯回去?嗯?” 苏简安不懂画,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民间有人能把留白和染墨的部分处理得这么自然妥当,给人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沈越川笑呵呵的跟上了陆薄言的脚步,坐到苏简安后面的卡座。 “没事!”沈越川笑着说,“谁都有想老婆的时候嘛是不是?更何况我们Boss新婚燕尔?”